
在本人《Ai的表扬与批评到底信哪个?》发出后,有个诗友说,因为《恒河》有明显漏洞,所以ai能看出来,要是他的《只有大海苍茫如幕》,估计ai就找不出毛病和缺点了。今天咱就试试,看看ai怎么批评于坚的《只有大海苍茫如幕》。
只有大海苍茫如幕/于坚
春天中我们在渤海上
说着诗
往事和其中的含意
云向北去
船往南开
有一条出现于落日的左侧
谁指了一下
展开剩余90%转身去看时
只有大海满面黄昏
苍茫如幕
在十几年前,我就在博客点评过这首诗,认为这可能是于坚创作生涯中最差的一首诗,差的原因是,作者和出版社不好好校对,让关键性笔误也赫然纸上,而且诗歌那么短,还好几处表达不清:
1, 春天中
要么就别说时间(后文已经有落日提示),要说就说清楚,诗歌毕竟不是散文,表达要准确,甚至精确。“春天中”究竟是“春天里”?还是“春天的中间”?这种“模糊”是叙述类诗歌的大忌,当然放在抒情诗中作为起兴,有时是可以的。
2,“落日的左侧”与“转过身”。
此刻“落日的左侧”是一个在场,面向的角度,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看见“有一条出现于落日的左侧”。这个方位描述“左侧”,本身就定义了诗人与落日、与“有一条”之间的相对位置,他必然是正对着那个方向,需要“转过身”吗?否则,就算转过身,顺着别人“指了一下”的方向,他怎么瞬间知道别人指的是左边还是右边?
3, 有一条
这个明显是笔误,作者落字了,否则凭于坚的写作功力不可能犯小学一年级的低级失误。
但这个“有一条”后面,无论是鱼还是船,依旧和后文发生逻辑自悖。
“鱼”:能和“落日”产生体量可比性的鱼,可能只有大鱼,大鲸鱼,真如此不会轻描淡写指了一下拉倒,可能会很多人惊呼,甚至短暂中断谈诗。
“船”:大海万里一览无余,一艘船无论多快,也不可能转过身就看不见。
很显然,这首诗可能是作者小时候习作,临时凑数用的,也可能是看了米沃什《偶然相逢》这首诗,即兴临屏了这么个玩意,作者自己也没拿它当回事(否则不会懒得校对)。
《偶然相逢》米沃什
黎明我们驾车奔驶在冰封的大地上,
有如红色的鸟儿在黑暗中展翅飞翔。
猛然间一只野兔在路上跑过,
我们之间有人用手指点。
那是很久以前。而今——
那野兔和挥手的人都已不在人间。
啊,我亲爱的人!
他们在哪儿?他们去向何方?
那挥舞的手,那风驰电掣的奔驶,
还有那沙沙滚动的鹅卵石?
我问你们,并非出自悲伤,
而是感到纳闷,惊惶
但当时在博客发完这个小文之后,却有不少人质疑,有人说我太咬文嚼字了,还有人说,作者不是“漏字”,而是故意的“闪断”,是大师在有意打破常规的创新,让我哭笑不得。我说,你们这番吹捧,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们现在的文字基本功,比于坚小时候还差,是“仰视”的视角在作怪。现在就发给ai,让它们群评一下,看能否发现这几个漏洞(顺便贴下米沃什那首让他们参考):
鹰之:请用300字批评一下于坚的《只有大海苍茫如斯》:
Deepseek:
于坚的《只有大海苍茫如幕》是一次失败的诗歌实验。其核心弊病在于用空洞的修辞伪装哲学深度。全诗试图通过“出现—指认—消失”的结构营造玄妙意境,却因基础意象的坍塌导致整体性溃败。
首要败笔是“有一条”的模糊性。这个拒绝具象化的指代,既无“野兔”的生命刺痛感,又缺乏现实逻辑支撑——能与落日并置的物体必然具备体量与持续性,怎会“转身”即逝?这种刻意的留白并非诗性智慧,而是诗人对描写责任的逃避。
更严重的是结构性仿写带来的精神虚脱。诗歌套用米沃什《偶然相逢》的经典框架,却抽空了其中“野兔与人皆亡”的历史重量与存在之思。当米沃什在血与冰中叩问生命虚无,于坚却只在渤海春游里玩弄视觉游戏,最终将深刻的哲学追问降维成浅薄的文人式伤怀。
“苍茫如幕”的收束因而显得格外苍白——当承载哲思的意象本身虚假空洞,所有形而上的升华都沦为修辞的自我感动。这首诗证明:缺乏真痛感与真观察的“诗意”,不过是一具缀满华丽辞藻的躯壳。
Ima:
于坚的《只有大海苍茫如幕》在技术层面存在以下争议:
1. 意象含混与逻辑断裂
“有一条出现于落日的左侧”中“一条”指代模糊(船、云或浪花?),缺乏视觉锚点,被批为“翻译诗的含混”。而“渤海”谐音“悖”的解读过度依赖语言游戏,缺乏文本支撑。
2. 动态与静态的失衡
“云向北去/船往南开”的互文张力后,突然跳转到静态的“苍茫如幕”,缺乏情感过渡,节奏断裂。结尾的拟人化(“满面黄昏”)虽有意境,但因前文铺垫不足,显得升华乏力。
3. 口语化的随意性
“说着诗”“谁指了一下”等口语削弱了凝练度,“谁”的身份模糊导致叙事视角混乱。尽管符合于坚“拒绝隐喻”的风格,但直白表达被质疑为“词不达意”。
4. 结构的松散性
全诗10行,前四行叙事、中间制造张力、后四行转向视觉,但各部分衔接生硬,整体结构松散。短诗需高度浓缩,而此诗未能实现“瞬间诗意”的完满闭环。
终极判决:该诗的技术漏洞折射出口语诗派在“去修辞化”与诗意严谨性之间的失衡。
腾讯元宝:
于坚的《只有大海苍茫如幕》虽然在语言上追求极简与意境营造,但从诗歌技艺的精密性和意象构建的内在逻辑来看,其核心构思存在几处值得商榷的缺陷。
意象的模糊与断裂感
诗歌中最突出的问题在于“有一条出现于落日的左侧”这一关键表述。“有一条”所指何物始终模糊不清(是船?鱼?抑或是其他?),这种刻意的留白非但没有营造出丰富的想象空间,反而导致了意象指代的失效和感官通道的断裂。有批评指出,这种含糊其辞“缺乏表现力,不好,像翻译诗的词不达意”,使比喻失去了坚实的感知基础。
意境升华的根基虚浮
诗人试图通过“大海满面黄昏/苍茫如幕”的宏大意象收束全诗,营造永恒的苍茫感。然而,由于前文的意象构建(如“有一条”)本身模糊不清,逻辑衔接生硬,导致最终的升华显得有些根基不牢。其试图表达的怅惘之情也因前文积累不足而冲击力有限,更像是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慨叹,而非源于生命体验的深沉共鸣。
综上所述,尽管这首诗在语言上追求凝练,但其核心意象的模糊、逻辑的断裂以及因此导致的意境虚浮,都削弱了诗歌整体的艺术感染力。
豆包:
于坚《只有大海苍茫如幕》:逻辑失洽的意象拼凑
于坚这首诗试图以口语化表达捕捉瞬间诗意,却陷入意象逻辑自洽的困境。核心意象 “有一条” 的设定矛盾重重,诗人以 “落日左侧” 为其定位,默认该物体具备与落日并列的视觉规模,却又让它在 “转身去看时” 瞬时消失 —— 若为小鱼、光斑等微小事物,绝无可能在海天间被精准锚定在 “落日左侧”;若为船只、鲸鱼等庞然大物,又违背 “转身即消失” 的物理常识,为营造 “转瞬即逝” 的玄学感,强行缝合互斥属性,沦为生硬的意象堆砌。
诗中 “云向北去,船向南开” 的空间对照本可深化情绪,却因核心意象的逻辑漏洞失去支撑。相较于米沃什《偶然相逢》以真实瞬间承载生死哲思,此诗仅停留在对 “苍茫” 意境的表层描摹,既无对存在的深度追问,又失却场景的现实根基,最终只剩空泛的情绪宣泄,未能实现口语诗 “于日常见深刻” 的创作初衷。
文心一言:
于坚的《只有大海苍茫如幕》虽以精炼语言勾勒出渤海之上的诗意场景,但在哲学深度与意象张力上存在明显不足。诗中“有一条出现于落日的左侧”的模糊指代,虽试图制造悬念,却因缺乏具体性而削弱了意象的冲击力,远不及米沃什笔下“野兔”与“挥手的人”所承载的生命痛感。
此外,诗歌聚焦于“转身”前后的视觉变化,时间感短促,未能如米沃什般通过时间纵深探讨生死与存在的宏大命题。于坚的情感表达停留在对景象消逝的表层感慨,缺乏对存在本质的哲学追问,这使得诗歌格局局限于个人审美层面,难以引发读者对生命意义的深层思考。语言上,虽追求空灵与趣味,却未能复制出米沃什语言中那种无法言说的历史创伤感与时间挽歌的基调。
鹰之点评:
尽管“春天中”,“落日的左侧”与“转过身”等毛病ai没看出来(豆包好像发现了),但“有一条”的漏字却都不约而同指认出来了,这说明ai的鉴赏眼光最起码超过大多数诗人和编辑评委。当然,这也可能是另一个原因所导致的,诗人和编辑评委有自己预设的“存在即合理”这个前提,认为名家不会有失误,只会有打破常规的“破戒”。但ai没有这个自我暗示,它是一视同仁的,所以,借助ai作为自己的镜子,对写作还是有所帮助的,但前提是别听它们表扬,只信批评!不过于坚也是中国重量级的重要诗人,这首习作或戏作并不影响他在中国诗坛的地位,也没必要过分解读,权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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